【边伯贤】和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
*两年前的旧文，当时不太满意就没有发，现在看好像也…还好？没有烂到不能见人的地步ㅋㅋ，风格可能会和现在不太一样，大家随便看看
01
方至晴站在教师办公桌前大气不敢吭，脑内打了十八种不同的道歉草稿。
而班主任始终低头批改作业不给她任何眼色，方至晴大汗淋淋，好绝的心理战术，这就是冷暴力吗。
正低头腹诽着，响起轻轻的三声敲门声，随后是一句报告。
方至晴立马绷紧了神经，即便背对着门也能听出来的声线，夏日晴天般朗朗。一如开学典礼上将台下昏昏欲睡的她唤醒，抬头看再也移不开视线，一个逆着光的神仙。
“老师，我来拿一下试卷。”
男生的到来成功让班主任抬起头，并且露出可称得上慈爱的笑容，“这里是两个班的，你数一数你们班的份吧。”
“好的。”
方至晴努力降低存在感，恨不得把脸转过去贴在墙上，谁知道老师就这么放下笔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说道：“方至晴。”
“老师！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班主任奇怪地睨一眼，并不打算放过她。
“我抓过这么多上课玩手机的，你是第一个……”
救命！别说了！
“斗地主的。”
感觉男生数试卷的手顿了顿，方至晴彻底心死。
手机理所当然地被收了，顺带毁了男神心中本来也不存在的形象，方至晴整个星期都仿佛失去灵魂的空壳，一开口就是叹气，朋友丘溪问她怎么了，她说是每个青春美少女必经之路。
朋友：有病治病。
到了周六症状仍然没有好转，方至晴脚步虚浮晃晃悠悠走在去补习班的路上，都失去了那么多了还要失去周末，老天，你好残忍。
走着走着远远看见前面到站的公交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方至晴有些不确定，不自觉加快速度跟了上去。然后一路上都在我是变态吗竟然跟踪别人和我不是我只是也要走这条路之间挣扎。
眼看着补习班就在前方不到二十米处，过了还跟就真的是变态了。就在这时边伯贤一个转身进了补习班隔壁的门。
方至晴小跑上去，发现卷帘门内是窄窄暗暗的楼梯间，心底莫名产生了抵触，抬头一看，门上招牌赫然写着：逍遥网络会所。旁边还有小字：请上二楼。
我是猪吗怎么来这么多次补习班都没发现隔壁就是网吧！这网吧老板什么毛病，开在补习班隔壁，不安好心！
方至晴一边骂一边紧张，带着持续性的难以置信：边伯贤怎么会去网吧？年级第一怎么会去网吧？难道是去查资料吗？是去查资料吧！
她捏紧书包带，咽了咽口水又开始脑内打草稿：
你好边同学，我无意间看到你进了网吧，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不行不行不行。
边伯贤，带我一起玩呗！……不可能。
边伯贤！不想我把你去网吧的事告诉老师就当我男朋友！或者借我作业抄！……救命啊！
方至晴蹲在门口双手抱膝眉头紧皱像个没钱去网吧的失足少女，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天籁：“你怎么了？”
抬头一看，不是边伯贤还是谁，她猛地站起来，蹲了太久供血不足加上喜出望外，眼前一阵眩晕。边伯贤扶住她的手臂，又问道：“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你……”
“你怎么在这？”
方至晴一愣，台词竟然被抢了，莫名心虚地回答：“我来上补习班。”
边伯贤朝旁边一指，“这里吗？”
“嗯嗯。那你怎么在这？”
“我也来上补习班。”
“怎么可能！”方至晴喊完立马有些后悔，干笑两声，“以前没见你来过…”
边伯贤无奈地笑笑，“我来当托。”
“托？补习班也要托？”
“要啊，我堂哥原话是，‘有你这么优秀的学生在这，别人肯定觉得也觉得这里好’。你看这一排过去都是补习机构，竞争激烈着呢。”
边伯贤漫不经心地说着，噙着笑意，模仿他堂哥时又眉头一皱，盯着某处空气假装对面是自己。
方至晴在一旁傻傻看着，觉得这一幕可以用生动来形容。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和边伯贤交流过，他的每个动作，嘴唇开合，睫毛颤动，都像画上的人活过来一样赏心悦目且不可思议。
边伯贤回过头来看到发呆的方至晴也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走啦，迟到了。”
“噢噢！”
在小教室坐下后，离上课还有几分钟。边伯贤自然而然坐到方至晴旁边，方至晴暗喜，靠过去悄悄说：“对了，我叫方至晴，我是5班的。”
“我知道啊。”
“你知道？”
“前几天不还在宋老师办公室见过吗？”
令人窒息。
打扰了真的打扰了，怎么把这茬忘了。方至晴变成方至雨，心里泪哗哗流，还以为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原来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边伯贤看了看头顶一朵雨云的女孩，又有点不忍心，煞有其事地咳了两声，然后怪声怪气地模仿道：“你的牌打得也太好了！”
顶着方至晴惊疑的目光，边伯贤硬着头皮说：“那天跟你斗地主的，一个是丘溪，另一个是我……”
边伯贤想自己也有责任，于是拍胸脯打包票，“放心！我一定帮你拿回来！”
“拿什么？”
“手机啊！”
“………噢！”
“噢？”
“咳咳！”补习老师在讲台眼神放箭嗖嗖，就这么小个教室还要讲话，你俩要谈恋爱出去谈！
方至晴心想我在意的是手机吗……嗯那确实也在意的，但我更在意的是在你面前丢脸啊！但是还好还好，你不是审判官而是我的共犯，神仙偶尔下一回神坛就是跟我斗地主，真是命定的缘分啊！
边伯贤冷静下来也觉得有点丢脸，都怪她刚刚在那下雨，殃及无辜，把他的脑子都淋坏了。
他平时也不怎么斗地主，就是恰好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收到了丘溪的邀请，又恰好手滑点了进去，反正老师让他们自习也无聊，不如就放松一下。到底要怎么帮她拿回手机，还得好好编…好好考虑一下。
回家前再次路过那个逍遥网络会所，方至晴终于想起来有什么不对，她问：“你来之前怎么去网吧了？”
边伯贤目视前方理直气壮，“走错了。”
“是吗？”
“是啊。”
不是，就是看看你敢不敢继续跟。
上课会斗地主，周末会去网吧，神仙偶尔下神坛，天使偶尔当恶魔。但是看到方至晴可可怜怜地蹲在那还是心软了，罢了，为你当回天使。
边伯贤眼睛一转，又想到好玩的事，“那这样我们就算交上朋友了。”
方至晴有点害羞地点点头，“嗯。”
“你还记得打牌那天你说了什么吗？”
“什么？”
边伯贤憋笑，好像脸丢了根本就没打算捡回来，他捏着嗓子说：“帅锅，交个朋友吧？”
方至晴：我要下雨了。
02
方至晴从此有了新的盼头。她梳起干净清爽的马尾，穿上一尘不染的白裙，少女心有了真实的寄托，一切缥缈的心意缓缓落下。像循着微弱的光在雾中摸索前行的人终于看到了灯塔，你等我，我马上就来。
也不是故意，偶尔边伯贤堂哥兼任数学老师，方至晴一个字也听不懂。为什么啊这怎么算的等等啊老师我还是不明白。
堂哥累了，堂哥说伯贤你给她讲讲。
方至晴就立马精神了，嗯嗯是的对对辅助线好的好的单调递增噢——原来是这样。
堂哥：“要不你给伯贤钱吧，让他当老师。”
方至晴：“可以吗？”
边伯贤：“我觉得可以。”
堂哥：“不可以。”
一来二去熟悉起来，两人在学校见面也打招呼。
有一天边伯贤到方至晴班级找她，站门外等就收获了一众女生的目光。边伯贤又非常具有误导性地当着众目睽睽递给她一个手机，围观群众三分惊讶三分怀疑四分难以置信，方至晴，你何德何能。
方至晴当然明白那些女同学在想什么，于是她发挥出积攒了十六年的厚脸皮功力，三分娇羞三分扭捏四分没有下限地说：“谢谢你，伯贤，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好开心，我们周六见吧！”
方至晴的眼波如同日光照射下的溪水，第一次不是羞涩躲避而是直直朝边伯贤而来，流动着的清澈和明亮。边伯贤知道她是故意的，仍然免不了惊讶，同时脑袋像是被敲了一下，一阵晕眩。
他支支吾吾地说：“周六才见吗？”
在学校不是天天能见吗？就隔壁班。
方至晴也是没想到，厉害啊哥，还会打配合呢，那就不要怪我戏瘾犯了。她半真半假地说：“那今晚要一起吃饭吗？我还欠你一杯奶茶呢。”
有吗？没有吧？但是不喝白不喝，喝！边伯贤不愧是学霸的大脑，运转极快只犹豫了0.1秒，“好。”
方至晴：你来真的啊？
一顿牛肉面加奶茶成功让两人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你不吃黄瓜吗？我也不啊！
太难得了，就像碰巧同一节课一起斗地主一样难得。
“我跟你说，”边伯贤吸了口奶茶，“如果你要出炸弹，必须确保对家没有比你更大的炸弹，并且你自己牌出得完，这样才能出。”
“哎呀我老是这样，我用四张牌炸完，别人还有一对王炸。”
“所以说啊！你要看看这局大小王有没有出来了，没有就要小心点。”
“你怎么打斗地主也这么厉害啊？”
“……也？”
方至晴反应过来自己嘴快说了什么，犹豫道：“你学习很好啊，你是年级第一。而且……”
“而且？”
“呃，就是，你人缘很好，大家都很喜欢你。”
边伯贤好像不太在意，“大家都喜欢我是我的优点吗？”
“当然是！这就说明你很优秀啊！谁不喜欢优秀的人啊！”
边伯贤也差点嘴快问一句“那你呢”，想想还是咽了下去，“那等你变得优秀，变得勇敢，大家也都会喜欢你了。”
你就不要再躲在天台偷偷哭了。
方至晴垂下眉眼，轻轻叹了口气，“唉，变优秀哪有那么简单，我本来就不聪明……我上课还斗地主……我简直是不思进取！”
边伯贤被逗笑，“没那么严重！你在补习班的小测成绩不是一次比一次好吗？在学校里也会越来越好的。”
“那是因为……”
“嗯？”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努力的。”
边伯贤又笑，“那就好。”
方至晴当时想说因为补习班有你，可是学校里你在隔壁。可她也不敢和边伯贤一个班，不敢让老师当着边伯贤的面问她为什么讲过这么多次的题还是做错了。当着全班的面无所谓的，反正经历过那么多次了。
不想让他觉得她笨，不想让他觉得她无可救药。
方至晴越想越后悔，怎么那时上课就点开了斗地主呢，边伯贤其实是她不思进取的目击者，他也玩了，但他玩了也能学得好，那自己呢？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经历，没有这个属于他俩的秘密（丘溪可以无视，反正她什么也不会说），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更难再进一步。
想不明白，暗恋好难。
边伯贤的那句话或许只是临场发挥的安慰，让别人喜欢说白了是玄学，变开朗或是成绩变好都只是其中的影响因素。方至晴愤愤中带着些委屈，我不需要他们都喜欢我。
可是还是想做出改变，她捏着笔想，话是你说的，如果我变优秀了你不喜欢我，那就是你的问题。
边伯贤在讲题时写过的草稿纸都被方至晴好好地保存下来。有一次他顺手写了个“加油^ ^”，为了防止铅笔字迹消逝，她甚至小心地将它塑封，贴在书桌上。
我要加油，我要加油，是自我催眠也是咒语。方至晴第一次毫无意识地学习到了深夜还不知足，妈妈推门催促睡觉，说你怎么还没写完作业，她头也不抬地说：“我在学校写完了。”
“那怎么还不睡？”
“马上，我再练两题，过几天要考试了。”
妈妈有点惊讶，最后只说了句早点睡就出去了。
类似场景此后经常发生在教室和补习室。班上有女生刻薄地嘲讽方至晴装模作样，她也只是“嗯嗯”，始终皱着眉盯着题目。
边伯贤也发现方至晴很少像以前那样用余光偷瞄他，反而一脸严肃，他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方至晴很感动，这都能看出来，她说：“我发现老师讲的这类题我做得很少，掌握得还不熟练！”
边伯贤一愣，“我还以为你不太高兴。”
“高兴啊！我现在越来越跟得上老师了，这还要多亏你！和你合作真是太愉快了！”
边伯贤：？
他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除了那次刻意的演技，方至晴以前总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每每偷看他被发现，都要脸红很久。他当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边伯贤不止一次在叹气后说抱歉，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对很多女生说，对曾经因为他而脸红的女生们说。
边伯贤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为什么不想谈恋爱，只是下意识地说出口。直到室友开始为不知道怎么和喜欢的女生告白而愁眉苦脸，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共感，无法理解。
室友知道后夸张地捂胸说：“你不会喜欢男的吧！”
边伯贤本来也有点自我怀疑，但听到这么问就了然了：“那不可能。”
室友：“看不起我？”
随后室友以过来人姿态开启情感补课班，终于有他教育年级第一的时候了。长篇大论的结论就是：边伯贤还没遇上合适的人。
“你现在说到底也只是高中生，只要你不是学傻了情感缺失，以后总会遇上喜欢的人。”
也就是在那之后不久，边伯贤一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情感缺失一边上楼梯，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天台门外。
天台一般都锁门，那时却开了个缝，边伯贤学生会会长责任感立刻上线，拉开门想一探究竟，只听到一处拐角后传来低低的哭声。
女生好像在打电话，“他说我怎么这么简单的都不会……呜呜，对我来说我不简单啊！我就不信除了我所有人都会！可是……万一真的除了我都会怎么办呜呜呜……”
“我不想上他的课。”
“我在天台，她们让我来打扫卫生……嗯只有我一个人，她们不愿意来，嫌脏。”
“我没事，天台很小一会就能扫完，我真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有点烦……你好好比赛，对不起，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
边伯贤皱眉，神奇地感到一种愤懑，天台风大且晒，他待不到两分钟已经额头冒汗。没有考虑过多他便转身往下跑，冲到某个班级外后向里面的一个男生招手：“暻秀，出来一下！”
那天在卫生部部长都暻秀的监督下，负责天台卫生的班级又派了几个学生一同完成了清扫。
边伯贤跟在后面，看不到脸，只记得那个女生说：“都已经扫好了都同学。”
不要哭，不哭就好。虽然可以将这个行为归于正义感，但是最起码他能理解，能痛别人的痛。他觉得庆幸，自己不是情感缺失。
某天学生会例会结束的时候边伯贤突然想到什么，问副会长丘溪：“你是五班的对吧？”
“对。”
“你上星期是不是去邻市参加英语演讲比赛了？”
“嗯。”
“那次你生病帮你带饭记笔记，还来学生会请假的朋友叫什么来着？”
“方至晴。怎么了？”
“没什么。”
03
校园里的绿植一天比一天茂盛浓绿，蝉鸣带来冗长炎热的夏日。
边伯贤买了冰奶茶，进补习班前甩甩头发上的汗珠，后悔出门前没带纸，现在只能T恤擦汗。忘了是朴灿烈还是金钟仁之前说什么男人带纸赛狗屎，边伯贤无语，自己竟然也被无意识荼毒了。
轻轻推门一看，方至晴像往常一样已经在看书了。
天气热，她为了方便洗头剪了个短发，一开始不敢见人，上补习班也戴帽子。边伯贤说这有什么，要伸手去抢，方至晴惊慌失措手舞足蹈，自己把帽子给掀了。
两人均愣住一秒，然后方至晴立刻鸵鸟似的趴在桌上，闷声说：“你不要笑我。”
短发的女孩像开在雨后的一朵茉莉，素洁清新，她在的地方，暑气好像都散去了一点。
边伯贤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捡起帽子，小心地说：“短发很适合你。”
此刻她低头看书，挽在耳后的头发又不听话地慢慢滑落。方至晴再一次抬手挽发，手指沿着耳廓绕一圈，发丝回归驯良乖巧。
边伯贤站在门口也驯良乖巧，直到背后袭来一掌，堂哥：“挡在这里干什么。”
边伯贤嗷了一声，然后面色尴尬地走进去，将奶茶放到方至晴桌上。
“给我的？”
“嗯。”
“为什么？”
“因为你昨天斗地主赢了。”
边伯贤心想不愧是我，来的路上就想好怎么回答了。说起来，方至晴在成绩越来越好的同时斗地主也越来越厉害。
有一次边伯贤输得很惨，他大喊凭什么，方至晴冷静地说：“你忘了，大小王还没出，不要出炸弹。”
边伯贤：“……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方至晴收下奶茶后边伯贤转头看到堂哥在一边眼神奇怪，还故意啧啧两声，不好的预感还没成型，就听到堂哥说：“伯贤，其实你可以不用来了。”
边伯贤方至晴皆是一惊，“为什么！”
“因为现在学生越来越多了，不需要托了，再说你也用不着补课不是吗。”
边伯贤动用全脸，挤眉弄眼努嘴向堂哥打暗号：你不要乱来
堂哥也瞪眼睛：我在帮你
边伯贤：不需要！你帮个屁！
这边两人疯狂输出中，那边方至晴暗自失落，咬了咬唇说：“那我今天回家把笔记整理一下，周一还你吧。”
边伯贤对堂哥：我三天之内鲨了你
三天后边伯贤没有鲨了堂哥，也没等来方至晴的笔记，校园里突然有了莫名的传言：有人市统考作弊。
一个星期前的市统考，边伯贤仍是毫无意外的全校第一，甚至在市里都是前几。方至晴经过小半年的努力，也进步了将近一百名。
班上同学在窃窃私语，说什么看不出来，边伯贤走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就迅速散开。他将刚发下来的数学试卷捏皱，转身冲出门来到隔壁班，扫视一眼并没有发现熟悉的短发，他抓住一个路过的男生问：“见到方至晴了吗？”
男生像是避讳什么，迅速把手抽出来并摇摇头。
边伯贤再看了一眼，方至晴不在，丘溪也不在，他打电话，两个人也都不接。
心往下沉到底，边伯贤奔向天台。校园小说和电视剧里最具有戏剧性的地方，天台可以浪漫可以肆意也可以危险。
边伯贤本来不屑，也对自己的同学们有着莫名的信心，此刻却只想回到几个月前，告诉都暻秀即便天台积灰三米也不要去找老师拿钥匙，不要安排人去打扫。
天台门从里面锁住了，边伯贤无法进入，只听一个女生说：“说啊！这些是什么！”
随后一个熟悉的女声回答道：“说了是笔记。”
“谁这么记笔记？还一张张缩印塑封？”
“没有缩印，原本就这么大。”
“你还挺理直气壮？‘加油至晴，你可以的’，这什么玩意儿？你还自己鼓励自己作弊成功是吗？”
“我最后说一遍，这不是小抄，是笔记，我没有作弊。”
“我怎么记得你的字不是这样的？”
“你都看出来这不是我的字，还要污蔑这是我的小抄吗？”
“你！”
“这不是我的字，是我的好朋友的字，他把笔记借给我，我不小心把水洒上去了，所以晾干后就一张张塑封起来了。有问题吗？”
“是吗？那你是怎么一下子进前两百名的？”
“我不是一下子进的，我用了半年时间。我每天都在努力，都在学习，而你们永远都在无视我、否定我，现在我成绩好了，你们还要怀疑我，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方至晴一口气说完，她忍了太久压抑了太久，第一次将头高高昂起，气喘吁吁地盯着眼前的高个女生，这一次绝不退让。
女生也眯眼盯着她，突然冷笑一声：“说得好，知道我为什么无视你否定你吗？因为你不配。”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除了丘溪还有什么朋友？这也不是丘溪的字吧。”
“是我的字。”
众人回头，边伯贤和丘溪、都暻秀，以及一位学生会的老师就站在身后。
边伯贤上前抽走她手里那张纸，“‘至晴加油，你可以的’是我为了鼓励她写的。这些笔记也是我的。”
几个人仍不服输，有人对老师说：“老师，边伯贤和方至晴在谈恋爱，上次边伯贤给方至晴手机，这次又是笔记，还这么详细。”
都暻秀面无表情地说：“同学，你是不是没有朋友，所以理解不了别人的友情？”
方至晴不小心笑出声，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她身上，她一边往天台门移动一边说：“就算我和边伯贤真的在谈恋爱，我们又没有影响学习，怎么看也是你们污蔑我作弊更过分吧？这可是品行问题。”等站到边伯贤身后时胆子更大了，声音也大起来，“还把我一个人叫到天台，想干嘛！啊？”
老师上前打圆场，说有什么下去办公室说。边伯贤低头憋笑，余光看到身后气呼呼的女孩，坏心又起。他伸手牵住了女孩的手，然后不顾她的惊讶，趁着老师站在前面看不到，将两人紧握的手抬高，挑衅地看着那些女生。
女生们惊叫起来：“老师你看！”
方至晴连忙挣脱，把手藏到背后，边伯贤迎着老师疑惑的目光，用仍停留在半空的右手做了个“我也不知道”的手势。
边伯贤、丘溪、都暻秀的组合足以说服任何老师，几个女生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歉。午休时间，边伯贤又叫上方至晴来到天台。
“干嘛呀，我都要有天台PTSD了。”
边伯贤笑，“最后来一次，然后就锁上，再也不让人上来了。”
“好吧…那是什么事？”
“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边伯贤不绕弯子，手持丘比特之箭跑到方至晴心门口，敲敲，让我戳一下。
他有自信可以敲开门，方至晴给他的自信。可是方至晴自己没自信。
“为什么选我呢？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你…”
“我又不喜欢她们。”
“所以，你说的我变优秀了大家就会喜欢我，是真的吗？”
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那是我随口说的。我没法保证大家都喜欢你，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喜欢你，哪怕你不优秀也没关系。”
方至晴瘪嘴，“那你看上我什么啊，美色吗？”
“是啊。”
夏日绿荫在你弯弯的眼角，风吹过你脸颊时扬起发梢，树叶摇晃，我的心也摇晃。当你向我走来，我就像被拍醒的薄荷叶落入青柠水里，我时刻被独立于炎热温度之外的清凉环绕。
牵起我的手，我们一起向着未来走去，你是晴天，不过偶尔下雨也没关系。
你是我的夏天，我是你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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